查无此人

坑品差脾气怪♪

【赤安】梦游症

边写边被甜得打滚的一篇,没什么不得了的设定直接开始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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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赤井秀一发现了降谷零的一个秘密。

这事要从几天前开始说起

 

 

2

“喂,进屋了要把鞋子在外面摆放整齐,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不要在室内抽烟,要抽出去抽。”

“连个被子都套不好,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FBI?”

从进屋起,降谷就像吃了火药一般,哪怕是还未卸下工作一天的疲惫就开始忙上忙下,眼睛却时刻不忘盯着那个一举一动都不符合标准的人,说出口的也净是夹枪带棒的挑衅话。

好不容易塞进去两个角的被子给对方一把抢了去,赤井只好抄着口袋退到一边,又怕对方追责自己的无所事事,干脆一个人跑去阳台,百无聊赖地抽起了烟。

若是不知情者见了,大约会认为他定是哪里又得罪了这位看似坏脾气的公安,哪知事实其实刚好相反。

赤井在昨天下午才收到FBI总部派遣自己前往日本参与某案件协查工作的消息,他急急忙忙定了张晚上的机票,赶到日本后却发现原来连住的地方都没安排好。

而本来已经做好了睡旅店准备的他,却在这时接到了降谷的电话。虽然言语间表达意思的方式比较隐晦,语气也不大好,但他还是领会了降谷的意思,大概是说如果自己是在没地方住,他可以勉为其难地收留自己。在征得自己同意之后,对方即刻将住址发了过来,并要求他在门口等他下班回去。

即便是对这突然的好心存有疑虑,他还是揣着惊喜毅然地来到了地址中的公寓门口。直到降谷真的板着脸出现在电梯口,平淡地打了声招呼,随后绕过自己开门进屋时,他才顿觉释然——如果对方是从公安方面得知自己到达日本这一消息的话,做出这不合常理的举动或许也只是迫于上级的指示。

也难怪他这么不情不愿的。

听到屋内传来喊自己全名的声音,赤井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草草吸了两口刚点燃没多久的烟,便循声找了过去。

 

于是,在无比的混乱和仓促中,这段同居生活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3

降谷的公寓只有一间卧室,所以床位的分配便成了亟待解决的大问题。在双方都不同意对方睡沙发的情况下,只好各退一步才达成了一致。

一张双人床,两卷铺盖,彼此界限分明,想来将就将就也就过去了。

“听好了,晚上你要是敢伸支腿或胳膊什么的过来,我就给你弄折了再原封不动送回去。”

想起降谷坐在床铺上,一本正经指着两床紧挨着的被子间的缝隙,满脸孩子气地警告自己的模样,赤井忍不住眉角微扬。

 

头几夜确实过得还算安稳,除了正常范围内的失眠,两人都没反映有什么不适应。

而真正开始生活在一起后,赤井发现两人之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多的矛盾,如果忽略掉言语上从不肯放软一个字这点,降谷对自己好像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排斥。

平日里他们都忙于工作,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只有起床时和睡前能见到对方。而他们就算待在一块也几乎不说闲话,各干各的,到点了该出门的出门该睡觉的睡觉。但每天的早餐和晚餐,降谷都会多做一份给赤井,而在赤井道谢时又挥着手说:“你不用谢我,我只是怕你饿死在日本,这样我的罪责可就大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接一天地循环往复,像阳光下平整的海浪,每一褶都不越轨分毫。

而正当赤井以为这样的平静会一直维持到自己回美国时,他的节奏却单方面地被一桩突发事件给打乱了。

 

 

4

赤井一向睡眠浅,这天夜里,正当他徘徊在梦境边缘时,忽然被身旁传来的一阵窸窣声惊醒。

他没有做声,继续阖着眼装作睡着的样子,接着便听到降谷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出了卧室。本以为对方只是起夜,却迟迟不见回来,他心里掐着秒数,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却只能听见空气震动的嗡嗡声。

他掀了被子下床走到客厅,客厅里也没有人。一道浅白色的月光斜斜落在脚背上,将漆黑的空间划成不对称的两半。他逆着光路看去,阳台窗帘不知被谁拉开了一条缝,有风带着它的一角小幅度地翻动。

按捺住胸口那阵骚动的不安,他加快脚步走过去,一把撩开了窗帘。月光漫过窗帘阴影的边线大片大片地涌进客厅里,所幸,那人的身影也伴随着月光映入了他的眼帘。

淡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愈发显得柔和,松散的发丝被夜风吹得蓬松凌乱,而它的主人没有去整理,只是弓着腰趴在栏杆上,一动不动地平视着前方。

“降谷君?”赤井喊了他一声。

没有回应,只有细碎的风声在耳旁低语。

赤井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平静的侧脸:“你怎么了?”

而降谷却视他于无物似的,呆愣了约莫半分钟,突然直接转身回到了屋里。赤井以为他要回卧室,却见他晃悠着直直走进了厨房,连忙又跟了上去。

接下来对方的举动可谓是令人匪夷所思了,只见他打开了冰箱,从里面拿出了面包片、生菜、火腿、鸡蛋一通散在橱柜上,又胡乱地从架子上抽下了两个盘子。叮铃哐啷的声音听得赤井胆战心惊,见降谷似乎还想摸着黑去找菜刀,他急忙冲上去将对方拦了下来。

被惊出一身冷汗的赤井终于意识到,降谷是在梦游。

所幸被缚住动作的人没有再乱动,对处理梦游现象毫无经验的赤井开始在脑内飞速搜索关于这方面的讯息,可惜那些零碎的记忆不是道听途说就是一知半解,而他也不敢轻易叫醒在梦游的人。

正当赤井为这情形不知所措时,几乎被半搂在怀里的人突然推了他一把,力道不大但他不敢反抗,便松开了钳着对方的手。但他仍僵硬地将两只胳膊伸在半空,生怕对方又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但这回梦游着的降谷却像接收到了他的情绪一般,乖乖地沿着原路回到了卧室里,利索地爬上床,将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赤井在床边站了好一会,确认对方没有再爬起来的意图,才松了口气。他折回厨房将被搬出来的食材重新放回冰箱后,也钻进了被子里,开始支起脑袋长久地凝视起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来。

昏暗中忽然响起两声低低的轻笑,他垂下头,用鼻尖在对方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随后躺下身,将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被子上,便放任自己被困意卷走。

 

 

5

“梦游?我?”降谷啃了一口三明治,皱起眉头,含糊地吐出几个音节。

“对啊,嘶……”赤井握着一边手腕转了转,夸张地发出一阵抽气声。

降谷将三明治咽下,瞪了他一眼:“行了别装了,我都没使劲呢,况且这回可是你自己先过的界。”,

“你可真是冷酷无情啊,我可是担心你再起来干些什么奇怪的事才那样的。”被一语道破了小心思,赤井只是耸耸肩,面色不改地放下手,却又向对方投去探究的目光。

降谷没搭理他,垂下眼帘随意躲了过去,掂量着自己手中的食物,打趣似的地道:“你可别诬陷我梦游,一定是你自己睡太死了分不清梦和现实,手脚还不老实。”

“哦?”赤井挑眉,停顿了一下,“我可不这么觉得。”

“都说了是你在做梦啦,我可没梦游这种毛病,从小到大睡觉都老实得很。”降谷被盯得有些不耐烦,说完便唰啦一声站起身,也不看对方一眼,拿着才吃了一半的早餐就径自朝门口走去。

赤井也站起身倚在桌边,强忍住笑意装作漫不经心道:“话说你都不好奇自己梦游做了些什么吗?”

降谷被门口的地毯绊了个趔趄。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我没有梦游!”

忿愤的背影撂下这么句话,匆匆穿上鞋,摔门而出。

 

 

6

赤井丝毫不怀疑自己对梦境和现实的判断能力,这位仪表堂堂的公安先生定是觉得梦游是件小孩子才会干的丢脸事,才拼死抵赖不肯承认的——他这么认为着。

起初他以为这只是偶然情况,没过几天,第二次梦游事件却又发生了。这一次他没有再告诉对方,但从那以后,他尽量每晚将自己保持在随时能被任何风吹草动吵醒的状态,为的是能在降谷梦游时跟在后头以确保其的人身安全。

之后又有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赤井觉得降谷梦游的频率逐渐在变高。

于是,两轮巨大的黑眼圈便成为了他默默守护的勋章。

 

早上,降谷刷着牙,惊讶地看着镜子里自己身边那张写满了困倦的脸:“你晚上捉鬼去了吗?”

赤井也从镜子里看着他,内心无不感慨,嘴里却只道:“嗯,捉一个麻烦鬼。”

 

其实梦游中的降谷并不会做很出格的事,只像是要把被工作挤掉的休闲时间都补回来似的——大多情况下是去阳台吹十几分钟的风,赤井担心他着凉便总帮他披上件外套。要不然就是捧出一堆食材晃进厨房,试图研究个什么新菜式,赤井怕他瞎动刀,只能好声好气地带他离开厨房,还得收拾被他翻乱的冰箱。有次他翻箱倒柜寻了套茶具出来,空杯子空壶地在茶几上摆弄了几下,又打开电视靠进沙发里,渐渐没了动静,过了好半会儿,赤井才发现原来他已经睡熟了。

唯一有一次他表现出了想要出门的意图,赤井赶忙抢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了房门,他摸索了半天没找着门把,只好作罢。却直苦了那个被从上摸到下还一声不能吭的人。

赤井想,只要不让降谷出这道家门,最危险的情况也不过是些磕磕绊绊罢了。而他没想到的是,真正令他气血上涌、手心冒汗的事还悄然等在后头。

 

 

7

依旧是个普通的后半夜,轻盈的月光在房间里跃动。赤井靠坐在床头,衔着一根没点着的烟,对着身旁已经再次睡下的人,彻底地失了眠。

就在方才,梦游完毕准备回床睡觉的降谷做出了一个让他无法理解的举动。

当时,他正跟在降谷身后走进了卧室。而降谷走到床边后却并未像往常一样乖乖上床,一片静寂中,他一动不动地朝着床铺伫立了一会,忽然悠悠转过身,一双在阴暗中显着灰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朝自己看了过来。

赤井登时觉得背脊发凉,以为对方醒过来了。他盯着那双分辨不出情绪的眼睛,内心大呼不妙,喉头不自觉地空咽了一下。

而他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在短暂的对视之后,对方竟上前一步,用胳膊环住他的后背,及其自然地抱住了他。

感觉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被对方鼻息喷到的颈间,赤井承着对方几乎整个身子的重量,动作僵硬,震惊之余却已不自觉地回抱住了对方。四周那么安静,他能清楚地听到自己胸口剧烈起伏的声音,从胸腔一直共鸣到耳膜,他屏住呼吸想将它压回去,生怕惊醒了正紧紧贴着它的另一个人。

窗外的云层轻轻涌动了一下,月光的身影在室内暧昧地划了个弧线,落在两人身上。赤井偏过头想去看降谷的脸,后者却只是埋着头,呼吸平稳而绵长,不知是睡熟了还是在享受这个拥抱。

大概过了小半个世纪那么久,赤井轻轻喊了声对方的名字,一如既往地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他抱起降谷回到床上,而对方却还木然地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松手,好好睡觉。”赤井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深吸了口气,又哄道:“听话。”

感到脖子上的力道一松,降谷终于撒了手沉沉睡去,赤井将他塞进被子里躺好,才终于觉得得到了救赎,否则那过火的温度分分钟将要熔断他的理智。

拥抱的余温还残留在臂弯间,感觉怎么都消散不掉了,这注定是个无比难捱的夜晚。

 

 

8

若这种行为只是像泡茶那样的偶然还好,但可怕现实的却是,这个看似简单而无比考验赤井意志力的拥抱,成为了固定在降谷梦游之后的晚安抱般的存在。

而到了白天,一切回到了正轨上,所有那些在晚上不按规则胡乱走散的思绪,又都规规矩矩地回到了大脑中。

这样的反复是煎熬的,赤井从未想过梦游这件事竟会发展到如此棘手的地步。但他仍旧存着私心,没将这几夜的事情告诉降谷。他在心里隐隐期许着什么,不同的念头却还打着架,一边摒弃着这暗室自欺的行为而不愿细想,一边又耽溺在对方无意中为自己制造的梦境里。

简直和着了魔一般。

 

而另一边,降谷也为突然变得问题很多的赤井而不胜烦扰着。

更何况这些问题既奇怪又惹人尴尬。

“降谷君,你会突然有想要抱着谁的冲动吗?”

“啊?没有吧,都这么大年纪了谁没事想这个啊。”降谷不禁耳根发热,“你问这个做什么?”

赤井仍旧若有所思:“潜意识里呢?”

“既然说是潜意识了我又怎么会知道啦。”

“那小时候有吗?”

“……赤井秀一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结果又是不欢而散。

 

 

9

时间晃眼过去了一个多月,赤井处理的案件即将进入收尾阶段,而这也预示着他们的同居生活也快要走到尽头了。

两人都没有提到这个期限,却各自心照不宣地收敛了脾气,降谷没再与赤井事事针锋相对、句句话中带刺,而赤井也不再故意说些什么惹他发恼。分明记着这次分别的两人,彼此都已开始为此做着准备,却还都默契地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就像两个心思敏锐却还在表面佯装大度的孩子,私下里其实都极小心眼地等着对方先开口。

 

只在一次睡前,关上灯后,两人躺在各自的被子里,赤井忽然问降谷:“我回美国之后,你一个人住会不习惯吗?”

“怎么可能,没你在这碍手碍脚地我可得轻松多了。”

“这样啊……”黑暗中赤井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可能我会有些不习惯吧。”

空气安静了几秒,另一边才传来降谷闷在被子里的声音:“怎么?”

“怕你再梦游,没我看着太危险了。”赤井突然笑了。

又是一阵沉默,赤井忽觉小腿上传来一阵钝痛,是降谷穿过两层被子狠狠踹了他一脚,而之后传来的那人的声音却也是带着笑意的。

“你怎么还在拿这事胡说八道,赶紧给我忘了。”

刚睡上去还冰凉着的床榻,很快便被两人真切的笑声给捂热了,好像有什么坚硬的东西也无声地一起融化了开来。

 

 

10

这样轻快温存的氛围太具蛊惑性而令人沉湎,像一口喝下的苦茶终于涌上了回甘。而当此人不知餍足又喝下第二口时,却还是被浓烈的苦涩袭得舌尖发麻。

很快他们便为自己的忘乎所以付出了代价。

 

关于这件事,赤井始终认为是自己的责任。

当时,他已完成了此次来日本的全部工作,也收到了上级召他回国的指令,但他一直拖延着,迟迟未将此事搬到日程上来。眼看着上级的催促越来越急,他找着借口敷衍着,心里却也是越来越浮躁。感觉有件事已经明显到只隔着一层薄纱了,他却因为不确定对方的心意而犹豫着不敢戳破,但走到这个地步他又不甘放弃,于是便厚着脸皮,开始在这拖着、等着、死赖着。

降谷依旧不说什么,但对方开始成日待在家里,并且时常对着手机屏幕发愁,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变故发生在一天夜里,凌晨三点,降谷起来拿着拖把在地板上漫无目的地挥了几下,便早早回了卧室。

之后是照例的晚安抱。

或许是感情压抑了太久,白天郁积在胸口的苦闷在夜色中愈发使人喘不过气,他不禁收紧了胳膊,将那没有意识的人死死圈在怀里,让自己的呼吸间充斥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感觉到不适,怀里的人开始小幅度地挣扎起来。发觉自己的失态,赤井赶忙松了手,眼前却突然一花,脚踝被什么东西用力勾了一下,随即一股蛮横的力道迎面袭来,他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猝不及防地被扑倒在了床上。

“降谷……”

话音未落,他的嘴已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对方的手已经抹上了他的睡衣扣子,开始一颗颗地解开。莫大的震惊带着理智一起在脑中炸裂,他本能地开始回应起这个生涩的吻,手也轻轻揽上了对方的腰。

而在对方离开他的嘴唇,开始往下啃咬他的下巴时,他终于寻回了一丝残存的理智,粗着呼吸问:“你醒着吗?”

“降谷君?”

对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反而让赤井稍微冷静了下来。

他决不能乘人之危做出伤害对方的事,这是他的底线,即便此时他是那么地想将这样的缠绵继续下去。

“降谷君,醒醒!”

“零君!”

赤井咬了咬牙,扶住降谷的肩膀将他推开。

“零!”

在突然定格的画面中,最后这一声格外震得人耳膜发疼,两人的表情都埋没在阴影里,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凌乱地交错在黑暗中。

降谷怔怔地看着赤井,身体还在因为方才的冲动而微微颤抖着。

“这是怎么……”回过神后,降谷迅速撤开了身,束手束脚地跪坐在被子上看着赤井。

赤井也坐起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对方慌乱的眼睛。

“你……知道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吗?”

降谷不自在地别过头,摇了摇。

赤井深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算了,你赶紧睡吧。”

夜色再沉也压不住沸腾的血液向上翻涌,赤井不敢再看他,站起身,抄起外套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卧室。

“等等,你去哪?”降谷嗄着嗓子问。

赤井顿了顿脚步。

“别担心,我去阳台抽根烟就回。”

 

 

11

这一夜过后,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回升的温度又凉了回去,甚至比刚开始更加冷淡了。赤井明显地感觉到,降谷对自己的态度变了,不再和自己多说一句话。他特意拉长自己工作的时间,早出晚归,为的是减少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时间。虽然每天的早晚餐还是会多出一份在餐桌上,但是他连和待自己在一张桌子上吃都不愿意了。

赤井不明白降谷究竟在恼什么,对于那晚的事,对方明明接受了梦游这个解释,却还是莫名地钻进了一个他猜不到的牛角尖中。

仿佛有着连带关系一般,之后的几夜,降谷都睡得很沉,竟也没有再出现梦游的情况。

夜晚变得和白天一样枯涩,这样的生活像是卡了枚生了锈的齿轮,哪怕相互嵌着的另一枚齿轮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是它灵巧地转动起来。

事情被弄得如此糟糕,带着失望和愧疚,赤井觉得自己不得不离开了。

 

 

12

之前周末不用工作的时候,降谷是会和赤井一起吃午餐的。

而这这周日只有赤井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索然无味地搅着盘中的意大利面,另一人却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电脑忙碌着。

屋外的阳光很暖,越过窗框在地板上方方正正地印下一大片橙色的光影,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颗粒,屋子里满是暖烘烘的味道。而赤井却只觉得这暖意捂得人直发慌,没吃两口便放了叉子,走进客厅里,站到离那人相隔几米远的地方。

“降谷君。”

对方仿佛没听见似的,仍噼里啪啦打着键盘。

“我要走了。”

降谷楞了一下,终于看了过来。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的飞机。”

“哦……”

降谷收回目光盯了会屏幕,终于合上电脑,站起来走进了卧室。

“那你吃完饭就收拾东西吧,我有点困,先去睡个午觉。”

 

待赤井洗完盘子回到卧室时,降谷已经合衣侧卧在床上了,床上依旧并排铺着两床被子,他也依旧安分地躺在自己的那一边。赤井看着他毛绒绒的后脑勺,心里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他轻手轻脚地搬出行李箱,背对着床铺开始将衣柜里的衣服叠进箱子里。窗外的阳光灼得后背发烫,但他没有调整姿势,实际上他连头都不敢回,因为多看那人一眼,他又得要少一分收拾东西的力气。

真是软弱得可笑啊。

第一次发觉自己会有这种心思的男人狠狠嘲讽了自己一下。

他个人的东西并不多,若不是怕吵醒午睡的人,大概不用多久就能整理完。而此刻他轻着动作,精神还一并出着走,愣是半跪在箱子边如同发呆一般,半天都理不好几件衣服。

他其实也没想什么,只是盯着视野中那些好不容易熟悉的陈设出神。他不急着赶飞机,时间还很充裕,在不指望屋主人对他表达些许留恋之情的情形下,多余的时间只能用来对着屋子里那些不会说话的物件道别了。

分针缓缓遛过大半个钟面,阳光似乎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沉着脸躲到了云层后面,屋内霎时阴了许多。忽然暗下的视野让赤井收回思绪,加快动作收拾起来。

床那边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赤井以为自己弄出响声吵到了对方,只得又慢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双手突然环上了他的腰,带着熟悉的气息和温度,有什么东西轻轻覆上了他的后背。

“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仿佛充满了倦意。

“不想走的话就不要走好了。

赤井看着腰间那双手,停下了动作。

见他没反应,身后的声音变得不耐烦起来。

“喂,你个怂货是还想被我看不起吗?”

说着降谷叹了口气,又温和下语气道:“好吧,其实我现在是在梦游哦。”

“这样你总可以抱我了吧。”

“你……”赤井转过身,看着对方清明的目光。

“嗯?”降谷微微扬起下巴,狡黠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得意。

赤井不再犹豫,紧紧地抱住了他。

“你真是,太狡猾了。”

“彼此彼此。”

一阵风吹开了云,阳光浅笑着,再次落在了他们的身影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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